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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上最惨 IT 转型:系统崩、客户怨;董事长停职、产品停售、被罚款

云头条 2025-09-10 20

南山人寿(Nanshan Life Insurance)是中国台湾大型寿险公司,客户数超过 300 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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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期以来,其核心业务系统依赖 IBM 架构,虽然稳定可靠,但在移动互联网、数字化转型浪潮下,显得功能分散、难以满足快速发展的需求。

2014 年,南山人寿正式启动大型 IT 改造专案,内部命名为“境界成就计划”,由 SAP 提供整套方案。

据大股东尹衍樑受访,IBM、HP 与 SAP 均参与过评估与报价,董事会最终选择 SAP,理由是可一次覆盖“9 大模组”的业务需求(此为股东方口述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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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衍樑解释,IBM 与 HP 提供的方案都无法满足南山完整的 9 大模组需求,“只有 SAP 完整供应”。

采用 SAP 的 CRM、核心保险、ERP、BusinessObjects(BI/分析)、HANA 等组成的一体化架构,目标是“一次性”把几十年累积的近百套系统整并到新平台上。

2014 年起跑,一度以“2 – 3 年上线”为目标;实际推进历时更久。2018 年 9 月新系统正式上线。  

媒体与南山人寿在股东会上披露的口径显示,原定投资约新台币 37 亿元(8.7 亿元人民币),但随着进度推进。8 年累计投入约新台币 110 亿元(25.9 亿元人民币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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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要故障类型

保单异常停效:保險局说明统计——约 15.2 万张保单停效,须逐张确认是否复效;另投资型保单逾千件账目未能明确厘清。 

支付/扣款错乱:消费者基金会通报称,信用卡扣款错误波及约 6 万张保单(社团组织新闻稿,作为社会端线索)。 

业务影响:核保、理赔、投连业务受挫,客户投诉攀升,内部加班与应急稽核大量发生(多家媒体连续追踪)。  

媒体及业内人士形容南山人寿成为 SAP 实验的“白老鼠”,批评该系统上线后出错频繁,似乎 SAP 也在“边做边修正”。

监管处置

2019-04 先行处分:因擅自变更收受保费方式(与系统改造配套有关的营运变更),金管会对南山罚款 600 万,并停职总经理 6 个月等主管处分。  

2019-09 核心处分(与“境界”直接相关):

罚款 3000 万新台币;

暂停销售投资型保单新契约,须经第三方专业机构验证通过并报金管会同意方可恢复;

董事长杜英宗停职 2 年且停职期间不得支领任何形式报酬与福利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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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前总稽核减薪 30% 为期一年并 3 年内不得再任总稽核;

并开出 5 项纠正。

(以上均出自金管会正式裁罚公文)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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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日累计罚金纪录:南山人寿当年累计受罚金额达 5460 万,创金融业单年最高纪录(含与子公司南山产险相关罚则与其他缺失)。 

南山人寿与股东方反应

尹衍樑公开受访:承认错误、强调会“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”,并解释选择 SAP 的董事会过程与“九大模组覆盖”的考虑。 

董监事人事:金管会 2019-12 新闻稿披露,南山拟报请代理董事长人选(尹崇尧)但监管要求重新考量;显示监管对治理与资历亦从严把关。 

持续整改与验证:公司在之后几年持续对系统进行修补、验证与第三方查核(多次对外说明、股东会问答与媒体报道)。  

结局与恢复

第三方通过与解禁:2024 年 01 月 2 日,金管会认可“境界系统”经 KPMG 第三方验证后解除投资型保单销售限制;同年 2 月 24 日重返投连险市场。

要点复盘

“大爆炸”替换核心系统风险极高(一次性切换规模过大);应采用分阶段、双轨并行、灰度策略,充分做压测与回退预案。

媒体与监管的表述与处置皆指向“风险控管不足、内控缺失”。  

第三方独立验证是金融 IT 变更的硬约束:暂停投连险直至 KPMG 验证通过才解禁,成为此案最具代表性的监管“硬门槛”。

治理与责任链清晰化:除了对法人开罚,监管也对董事长、总经理、总稽核等个人实施停职/减薪等处分,凸显公司治理与 IT 重大变更之间的强耦合。 

成本控制与公众沟通:多年累计投入达百亿新台币级别,且长期影响产品销售能力(投连险停售逾 4 年),可见核心系统项目的机会成本与声誉风险同样巨大。

原本预计 37 亿(新台币)、2–3 年完成,结果拖到 5 年、花费超 110 亿(新台币)。范围膨胀与预算失控,加剧了风险。

这不是“SAP 单方面失败”,而是“厂商方案局限 + 甲方过度冒进 + 治理与风险控管不足”的综合性失败。

SAP 确实要为系统不成熟、实施问题负责。

但监管认定的主要责任在南山人寿自身:缺乏分阶段测试与风险管控,导致上线时出现系统性事故。

这起事件常被学界与业界作为“数字化转型风险管理不足”的典型案例,而非单一厂商过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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